南非見聞

因為世界杯，報紙電視天天說南非。


很久之前去過南非，「久」到甚麼程度，忘記了，應該超過十年，說不定超過廿年。


看電視所介紹的景點，跟當年大同小異，都去過。


至於治安，當年沒有遇劫過，但每天一步一驚心。


當年，南非的治安已經聞名於世，知道不能自由行。旅行社茶會時，千叮萬囑不要私自離團，不要夜遊，不要跟當地人接觸，不要這樣，不要那樣。出發前，朋友告訴我她住在南非的親戚，上班途中失蹤，叫我萬事小心。與我同行的朋友也有親戚住在南非，確證南非治安非常惡劣。


到達南非後，每天遊車河時，導遊總叫你看看左邊看看右邊，都是一望無際的貧民區。不過在市中心或遊客區，卻不多見行人，覺得很清靜似的，完全沒有危險的感覺。


開車到半山區，豪華大宅設有私家纜車從山腳吊到家門口，的確世界少有的「豪」。不過每家每戶都藏在鐵籠裏面，看見這等保安設施就知道南非的治安如何。


導遊說的而且確有旅行團出過事，是他同事帶的團。行車途中，一村人跑出來攔車扔石頭，司機拿出手槍向天鳴槍，眾人嚇得落荒而逃。雖然一車玻璃，幸好全團人沒有人流血。旅行社換過另一輛旅遊車，車上多了一個白人鬼佬，手執長槍坐在車頭，陪畢全程。


有一天，我們去唐餐館吃午飯，餐館門外修路，旅遊車停在街頭，要我們走路過去，大概幾十呎不到一百呎的路程。導遊把我們鎖在車內，吩咐千萬不能下車，他說要去找保鏢來護送我們下車，我們一車人，嘲笑導遊不必那麼緊張吧，整條街只有兩個修路工人，我們一車有四十多人，當中還有兩個警察團友；一個陀槍司機。


終於，手執長槍的白人保鏢來了，一個領前，一個押後，護送我們走入餐館，還要邊行邊給導遊催促：快啲行入去啦，唔好望（修路工人）呀。


餐後，有人跟講國語的老闆娘聊天，有人站在門口看修路工人。也不肯定兩個是不是修路工人，他們開着強勁的音樂，鑿兩下地，就喝點甚麼，兩個人對着扭呀扭的跳舞，團友們靠着窗邊靠着門邊談論這兩個工人……這樣修路修到甚麼時候。


此時，修路工人跟我們揮揮手，我們也跟他們揮揮手，他們向我們這邊走過來……


背後，導遊一聲呼喝：退後！導遊趕緊把門關上，對我們說：你哋想死呀？


那兩個工人退回原位坐在地上，尷尷尬尬地看着我們，我們也很尷尬的看着他們。團友都認為是導遊神經過敏，令到兩位工人很難堪，餐館內除了老闆娘外，工作的都是黑人，甚至我們的司機也是黑人，也不知道他們看見這個場面會有怎樣的心情。


忍不住問了導遊一個問題，南非跟深圳相比，哪一處的治安更劣？


當時深圳，一過關就會給人搶或扒去財物，長程車乘客給賊匪洗劫，更有傳聞有人給迷暈後；失去了一個腎。所以有此一問。


導遊想也不想立即回答：深圳。我不禁馬上呼出一字：車～


導遊良久說不出話來，然後勉勉強強找到了一句話回應：情況不一樣嘛，深圳怎說也是中國人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