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羣眾

上海世博新聞不斷，各展覽館有甚麼看？印象模糊。其實可能上海世博旨在向全世界展覽中國人。


間中上大陸旅遊的人，可能會很驚異，怎會有人不要命的去搶一張票，又公安怎會肯讓刁民漁肉。不過如果一天到晚跑慣大江南北的人來說，這些只算是「碎料」。


十多廿年前，朋友的老闆與人合股在廣東省新市鎮開百貨公司，請來當時紅透華人社會的天王去剪綵。


開幕儀式下午三點鐘，朋友朝早到場幫忙打點。路過街坊紛紛駐足圍觀，有人牽着一頭牛，有人坐着拖拉機，有人左手提着一隻雞右手提着一斤菜。當年還不是家家戶戶有電視，有些鄉下人根本不認識天王，但聽見是香港來的明星，也就留下來等看明星。


越聚越多人，百貨公司門前的空地及馬路都塞滿人，阻礙了交通。終於，公安來了。


公安呼喝驅散人羣，但沒有人眼裏有公安，像給點了穴似的，直瞪瞪的望着給天王剪綵的嘉賓台上。公安於是扯頭髮抽衣領，逐一將他們扔出人羣，他們卻又跑回來。公安已經拳打腳踢了，他們依然眼裏只有嘉賓台，原封不動。公安解下腰間皮帶，見人就鞭，鞭鞭都是迎臉抽下去的，各人頭破血流。不過人羣沒有閃避，他們依然是瞪着嘉賓台，他們似乎沒有痛的感覺，也無懼身體淌血，眼裏面、心裏頭就只有嘉賓台。


台上的工作人員看見台下面一羣喪屍，固然驚恐，但見公安個個滿面通紅，打得興起，怕這樣搞下去，會出動機關槍坦克車，商議不如請示老闆取消典禮撤離現場。


來不及請示，公安已走到台上，拿起桌椅砸向人羣，力竭聲嘶，狀態瘋顛。台上各人嚇得落荒而逃返回酒店。


那一羣喪屍最後怎樣，沒有人知道，起碼報紙不見有報導。


朋友事後一直有個疑問，在大陸，要不流血驅散人羣，有甚麼方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