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老院事件

昨天看報章說，上水有家護老院發生虐老事件，看圖片的建築物及環境，似是幾年前去過……

幾年前，我媽因跌斷骨不能自理，所以要送她進老人院。在網上搜尋，看見有幾家護老院位於古洞前英軍宿舍，從圖片來看是環境優美的，當然不能盡信網頁介紹，要實地觀察。

實地環境果然有落差，但那是後天人為，這個前英軍宿舍的確「應該」是環境優美。

九七後，英軍撤走，宿舍騰空，不知是否要留作紀念還是別的原因，宿舍不拆掉而改為出租給護老機構經營，香港護老宿位緊張，本來也是件功德無量的事，不過，經我這個平民百姓去巡視一次，已經發現千蒼百孔，政府部門到底有沒有去看過的？

踏進這個當年是英軍宿舍；現今是護老村的地方，會以為去了外國，兩層高的平房，齊齊整整，每棟樓房前後左右都是草地，又有大露台，環境清幽，綠草如茵，真是夢寐以求的理想住宅，老人家閒時往屋外曬曬太陽散散步，何等樂事。

不過，這個差不多有維多利亞公園大的護老村，看不見有幾個人走動，當天密雲天陰，我想會不會是老人家怕會下雨，所以躲在屋裏。

爬樓梯上去看看，一位大嬸與一位大叔正在客廳看電視，兩位的服裝及姿態，像是在家裏一般，他們斜躺在梳化上，手托着個袋子正在吃好像是魚蛋之類，見我進門，姿勢不變的問我有甚麼事，我跟他們說我要幫我媽找護老院；可否參觀一下，他們馬上抖擻起來，女的趕緊找來掃把掃走那一地拉圾，男的搬開一堆雜物找出一張膠凳讓我坐下，跟着打開櫃桶翻來翻去的找出一張職員証掛在胸前，一本正經的跟我介紹他們的設施收費等等。

這麼多年，我依然記得這一幕，是因為當時實在太好笑，但我又認為我不可以笑出來，我也要一本正經的聽這位大叔把話講完。再下來參觀其他的護老院，就一點也不好笑。

批地經營護老院的那位官員，到底知不知道護老院是用來做甚麼的？批經營護老院牌照的那些部門，要不要實地查看過才批呢？

這個護老村佔地雖廣，但其實只有十來二十棟兩層高的平房，一層兩伙，每個單位千多呎，三個睡房一個廁所一個廚房，樓房也有點破落。以原先住的住宅設計，整個護老村可收容的人數有限，但這裏卻有十家八家護老院，每間護老院佔一個單位，也不是全部租出，有不少是空置的，為何不索性判給一個團體承辦經營呢？

據護老院的職員說，政府為了公平競爭讓消費者有更多選擇，所以逐一單位招標，有點財力的本可以承租多個單位，但由於投標制度，不能租下整棟樓房，所以會發生中標第一棟樓上A室及第九棟樓下B室，物資要靠職員往來街頭街尾運送。

租了單位後，裏面間隔也不能隨便改動。這種樓房模式，適合用來做護老院嗎？

政府做包租公，承租人做二房東，租來是一個單位，租出去的是十多二十個的床位，能省就省，謀求最大的利潤，不用裝修，漏水的就讓它繼續漏，破落的就讓它繼續破落。最大的成本可能就是床。職員呢？是的，正常的護老院成本最重的應該是人，但二房東肯花這個本嗎？

沒有參觀完所有護老院，看過三五間，已經覺得「不堪入目」，實在不想再看下去。有多恐怖？看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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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漆漆的像看電影，問職員這樣的光線恐怕容易出意外，職員竟然說這是老人家集體要求的，因為她們怕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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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單位住了這麼多人，一個廁所怎會夠用？晚上洗澡要洗到甚麼時候？
唉呀，老人家整天睡在床上，會有多髒呀？那用天天洗澡呀！
那總得要上廁所吧？
可以用尿片嘛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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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放得密密麻麻，客廳也擺滿床，不知道怎樣上床下床，職員笑嘻嘻的說，老人家整天愛睡覺，不會又上床又下床。那個嘻皮笑臉的職員還帶我走進廚房說有「荀位」介紹，走到櫃門前推開趟門，裏面僅僅放了一張床，睡了一個阿婆，阿婆給嚇了一跳，坐直了身子，腳一放下來就是櫃門外。我質疑廚房內怎可以有床位出租，職員一貫的嘻皮笑臉說這不是床位；是「私家房」，夠「靜侷」，要收貴一點。她那副嘴臉，真想給她一個巴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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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種惡劣環境，仍然有不少長者入住，那些老人家不是癡癡呆呆的躺在床上，就是語無倫次，想必是給家人「丟」進來後從此不聞不問。

還有，各家護老院的職員非常熱心的說可以幫我申請綜援，意思是說幫入住者申請綜援，怎樣申請她們沒有說清楚，只說入住後他們就會代辦，是不是很詭異呢？